199 赔偿-《软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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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好在最后陈兴勇还是被救了回来,当医生摘下口罩朝他们点了下头的时候,何桂芳眼睛一瞪,悲恸大哭,梁桢已经对她的哭声免疫了,毫无知觉。

    之后就是护士过来催缴费用,何桂芳边抹眼泪边从包里逃那两本银行本。

    她身上穿的还是昨晚在泞州的那件深蓝色毛衣,领口镶了一圈劣质珠片,好些都斑驳脱落,只剩挂下来的黑色线头。

    梁桢那一刻才觉得心里压抑得难受,她摁住何桂芳的手,“你那两本存折的钱在这边取不出来。”

    何桂芳听了茫然“啊”了声,“那怎么办?”

    梁桢摸了下她的手,“我先给你垫上吧。”

    她让孙叔留下来看好何桂芳,自己拿了包去一楼大厅。

    交费处已经排了长队,等轮到她的时候已经又是十分钟过去,她将住院单塞进窗口,里面的人机械式地问:“有没有医保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自费?”

    “自费。”

    随后啪啪啪几声,液晶小屏上显示出一排绿色数字。

    梁桢绝望地咬了下嘴唇。

    “刷卡还是现金?”里头又问。

    “刷卡吧。”

    她将银行卡和透支卡都塞了进去,最后换来的是一叠长长的账单,她知道这也只是其中一部分,像是万里长征才刚刚开始,后面还有住院费,治疗费,药费,甚至是康复费……

    梁桢太了解这种模式了,就跟若干年前梁波住院一样,像是眼前站了个血盆大口的厉鬼,非要把你吸干喝尽。

    梁桢付完手术费之后回到住院楼。

    死者家属还堵在那,但也知道找何桂芳不顶事,全部围过来缠着梁桢。

    梁桢已经被磨得没什么心气了,将那叠单子往椅子上一扔。

    “我舅舅还躺在ICU,刚抢救过一轮,这条命能不能留住还是未知数,你们能不能等把这坎儿过了再来说事。”

    死者是这边本地人,男性,五十多岁,发生事故的时候他刚好从市场收摊回来,为了抄近路才逆行了一段。梁桢不想在这跟他们扯谁才是全责谁才是过错方,这是律师要做的事,她现在只想把局面先稳一稳。

    对方家属大概也觉得光在这闹也解决不了事,总算稍稍消停。

    梁桢勉强吃了几口早饭,可何桂芳却死活不愿吃,她也懒得劝了。

    “孙师傅,麻烦你在这陪一会儿吧,我出去透透气。”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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